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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在 今在 恒在 无所不在
2017-12-27 11:26来源:四川党建网
 安  祯
    
“我是单位的一根草,却是家里的一片天。”曾经,有那么一句话,一句质朴而坚定的话,一夜间流行于网络,刷爆了全中国的朋友圈。你在转,我在转,他也在转……最后,这句话不但浓墨重彩地登上了“阿SIR”微信公众号的头条,而且成了定格在大家心中的至理名言。从此,也深深地植根于每一位警察的心中。
    
是啊!我们都是“人民警察”这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队伍里的一根草,却是各自家里的一片天。简简单单的只言片语,让人百感交集,捧读再三。从此,奉其为圭臬——如果有一天我倒下了,单位里有你、有他,还有许许多多的战友。而我的家却因为我的“倒下”,父母没有了女儿,孩子没有了妈妈……属于他们的那片天从此阴雨绵绵、潮湿灰暗……
    
为此,我们坚决不能倒下,不能在亲人最需要的时候“缺席”,更不能在人民最需要我们的时候“缺位”——我们必须“昔在、今在、恒在、无所不在”!
    
关于“警察”的含义,不是几句荡气回肠的话,或几段优美的文字,就能涵盖,就能说清。平凡是警察的本色。他们的职业也注定了他们的勇敢、他们的坚强、他们的忠诚、他们的清贫……还有隐藏在他们眼中、心中的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酸楚故事和眼泪。
    
在我的骨子里,一直坚守着一份信念:一个人无论对家庭、对工作,还是对生活,都应该让自己是一位处于“紧急待命”的人,永远不能“缺席”,更不能“缺位”。随时能回答:“我在!我在这里!”正经而清脆。这样的回答不仅是对正在需要你的关心、照顾的亲人,需要求助的人民群众或是命令你执行工作任务的领导的回应,而且也是在回答宇宙乾坤,告诉天地,告诉历史:有一个充满责任心、正能量满满的人“就在这里”。然而,肩负着“人民警察为人民”这份神圣而特殊的职责,有时的“身不由己”也让我们在亲人最需要关怀、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不得不无数次的“缺席”——这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但如今回想起还难免有种“一腔郁郁如裂帛”的疼痛感缠绕于我心,无法释怀:
    
今年6月,我年迈(78岁)的老父亲因为生病,住进了凉山州中西医结合医院。长达一个多月的治疗毫无好转。最后,院方建议转院至四川省第一骨科医院医治。经医生详细诊断后确定,急需做手术,并于7月14日在四川省第一骨科医院进行了“腰4—SI后路椎管减压、椎间盘切除,双侧L5、右侧SI神经根管减压,L4-5、L5-SL椎间融合器植骨融合,椎板横突间植骨融合内固定术”手术(注:当时主治医师告诉家属,四川省第一骨科医院之前从没给这么大年纪的病人做过如此复杂的手术)。
    
父亲3岁死了爹,12岁没了娘,是一位从小靠自食其力、顽强拼搏,逐渐摆脱“冰雪的桎梏”,曲曲折折地接近温暖这样熬出头的苦难人。几十年来,镌刻在我心里深处的他,除了“严厉而宽厚”外,就是练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本领的坚不可摧之人。而这次,在进行手术前一天和手术当天早上,父亲分别给我打过三次电话,而且每一次通话都用“充满暖暖的话语”和我东拉西扯地聊上好半天。每次和他通完电话,我的心也无法再平静,一阵阵的有种空空落落的痛感(我在想:在病魔面前,在生死面前,再坚强、再伟大的人都只能俯首称臣。何况父亲已属古稀之年,手术的潜在风险势在难免)。也就在手术前一天,我们一家三代的老老少少都已经集聚在医院,细心百倍地守护在父亲身边为他“加油打气”。唯独我因为有值夜班和“火把节”安保任务在身,在父亲最痛苦、最需要关怀、最需要精神上的慰藉,且决定父亲生死的紧要关头“缺席”了。
    
忙完工作,当我十万火急地乘上当天的最末次航班到达医院时,已是傍晚时分,家里的人都为手术已经进行了长达九个多小时之久而忧心忡忡(从上午十点至傍晚七点过,至此,父亲还没从手术室被护送出来)。也就在我们家属忧心如焚的在监护室走廊间来回踱步时,三位护士用“手术专用”推车把刚做完手术,面无血色、身体虚弱至极的父亲从“手术专用”电梯里缓缓地推出来,正准备从我们身边推往监护室。妈妈、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侄儿侄女们……大家蜂拥而至。我抢在了这“庞大亲友团”的最前头、最内层,哽咽着用一句凝结了万千牵挂,浓缩了万千愧疚的话向父亲作了最平常最深切的爱的诠释:“爸,我来了!我在这儿!您认得我吗?”
    
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一夜后,第二天上午,医生把父亲送回了病房。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天输液,晚上停药后因为疼痛难忍,父亲整夜整夜的失眠,彻夜彻夜地胡言乱语至天亮。他的目光时而愣愣的无神,时而满是焦灼和忧虑,时而升腾为一股强烈的怒气。最令我难以费解的是一直把“与人为善”放在首位教育我们的父亲突然在一夜间变得易怒、暴躁、计较。他一直骂骂咧咧:医生待他不好,让他住最脏的病房、盖最脏的被子,还用手铐把他铐在了床上。仿佛要将积聚在肚子里,对医生的所有“不满”骂出来,直骂个天昏地暗才肯罢休(其实,父亲住的是医院里最好的病房。他所认为的医生的种种“虐待”是因这种“致命的疼痛”令他神经错乱所产生的幻觉)。医生告诉我们这叫“术后综合征”,有的病人三、四天后就能恢复正常,极少数病人终身都不能恢复。一瞬间,我的心好像掉进了冰窟窿,彻骨寒冷,大有一辈子完了的感觉——父母的心,走向子女的心里成为慈;子女的心,走向父母的心里成为孝。父亲是个会“打手板”的严父,也是个送儿女离家时一直趴在窗台上默默注视着儿女的背影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为止的慈父。他的爱一直温暖着我们成长的每一程旅途。父亲的后背也曾是儿女们最熟悉的地方,是童年的我们常常在此酣睡的“温暖天堂”。而手术后的这几天,父亲的心离我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无法再次接近。有时,他甚至把我们当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无论我们待他如何的好,一到晚上,一旦疼痛发作,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闹腾着要我们“必须马上”去买机票、即刻带他离开医院、带他回家……总是无休无止地从午夜一直闹腾到晨曦,然后才慢慢地、沉沉地睡去。就这样,父亲的病情反反复复、好好坏坏,我的心情也随之起起伏伏、忧忧喜喜。
    
7月19日,因为大队有几名同志的身体状况不便值班,也不便参与“火把节”安保工作,所剩无几的警力一直都在为确保安保工作万无一失上“枕戈待旦”,我又一次不得不在父亲病情还不稳定、身体还没恢复,最需要呵护的时候“缺席”了——必须及时赶回单位参与值班备勤。不管身边照顾他的人再多,父亲白天醒来时第一个找的人是我,夜晚疼痛难忍时第一个呼唤的也是我的小名(每次在病房照顾父亲,我都回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双手,一颗一颗地细数着长满在他手上的老年斑,害怕这双手突然间从我手中永远地滑落)——我知道,父亲对我的这种前所未有的依赖,其实是一种信任的衍生品,因为我是父亲心中的一片天,一片能“防风防雨防日晒”的纯美天空。
    
假如……假如……又假如我不是一名警察,我会如何如何地照顾父亲。其实,生活没有假如,现实也不允许有假如。因为我是一名警察,是公安工作“幕后英雄群”里一名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却有着特殊职业基因的人民警察。公安工作需要我,法律的公平正义需要我,捍卫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需要我……所以,在父亲病危,最需要照顾时,我选择了顾全大局,舍小家顾大家,没能寸步不离地守候在父亲身旁。因为不忍离去,也因为不舍离开,在离开医院回西昌的那天,我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了具有“真人、真言、真性情”好品质的父亲:“爸,成都城里卖的肉都是靠饲料催出来的劣质品,吃了对身体不好哦。我坐地铁到市郊区去买生态鸡肉、买极品牛排来给您补身子,回来可能晚一点,您好好听哥哥、姐姐们的话好好躺着休息哦。” 
    
7月21日一早,忙完工作后,我又匆匆带上精心为父亲采购的“爱心补品”飞往了成都。一路的来回奔波可谓身心俱疲。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趁父母还健在,敬请大家都记得常回家看看,多陪陪父母。牵着他们的手饮饮朝露、纳纳晚凉、享享美食……让父母踏踏实实地感受到 “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天在(儿女在)”。让人民群众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昔在、今在、恒在、人民警察无所不在(小草在)”。
    
这就是人民警察的故事,人民警察平凡而真实的故事。简简单单的故事后饱蘸着酸楚的泪水。

(作者:西昌市公安局法制大队)

编辑:蒋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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